[刺客列传] [执离] 无咎 · 七(第二季续)

【*OOC,瞎写的。】  前文链接:1  2  3  4  5  6  

  庚辰制住佐奕后,侍从不敢违逆,依命驾车将二人送往瑶光。

  一路上,佐奕找不到脱逃的破绽,只能尽力思考如何应对。明明已得执明发兵的消息,是消息有误?还是在这段时间中计谋被识破?此时瑶光无战,莫说借机重立开阳,不论策划败露与否,慕容黎都绝不会放过自己。若单是执明自行忍耐还好;若是他得知真相、与慕容黎解开嫌隙……这偷梁换柱的罪名由谁担?

  仲堃仪在暗,先前还反戈相助天权赢得信任;慕容黎就算猜到是他,在与执明间的关系没有稳固前,也不会轻易将矛头指向他,不管怎样考量,自己都必然成为替罪羊。

  而与仲堃仪结盟之初,背信与否暂不论、他做低伏小为开阳隐忍,出师未捷、若还想图事仍需他相助,尚不可以其作为筹码交换。那么现在手中掌握的,就只剩六壬传说的秘密了……

 

  瑶光精兵隐蔽在城周守候,不多时,方夜只见暮色中有熟悉的影子滑近,他暗道不妙:开阳派出了多日不见的飞隼军。此机关已被连弩所破、之后再无奇效,此时却又作为先遣探视队出动;己方未曾准备,只怕无法拦截。

  果不出所料,虽即刻追击,仍未拦下迅速撤离的几名飞隼兵。

  按慕容黎之意,佐奕此番是欲趁乱而起;由此推测,这飞隼军所领的命令应仅为侦查,他们可能不是因埋伏调头,而是发现瑶光未起战事便直接撤离。

  开阳军得了通报,再等下去也无果,方夜便下令收兵。

  回到慕容黎处禀告后,慕容黎皱眉、但未多言,只是确认道:“飞隼兵?是开阳无误了。”

  “佐奕果真早得消息,有备而来……”执明看着他说:“慕容国主所料非虚,如今他也该明白自己败露,还会自投罗网吗?”

  慕容黎摇头,叹道:“此后再寻他恐怕不易了。”

  二人沉思间,突然有人来报:开阳郡主奉命拜见瑶光国主。

  惊讶地对视一眼,慕容黎心思数转,一个名字脱口而出:“庚辰?”

  执明听到他提起庚辰,随即也产生某些疑问……还是慕容黎先开口:“佐奕不可能这种时候还冒险故作坦然前来,他出现的原因定是有人破坏了他遁逃的计划。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阻止,不止要事先知道他是始作俑者,更要有绝对的行事速度。王上还记得方夜所言吗?有人将周大人的尸体送来,避免了发现太迟无法辨认,此人当是庚辰了。”

  “所以他不是你派出的……慕容国主此前当真不知情?”

  “不错,我困于局中,无法堪透关键;庚辰初归,置身事外反而或有所察,他寻得周大人前也许亦不知晓,只是前去印证。庚辰的轻功,天下无出其右,若是他猜到开阳的图谋进行阻拦,确实可以办到。”

  慕容黎习惯性地忽略他状似从前试探的反问,没有深思这一句可能潜藏的信息。执明低头不语,此前之惑得解,以他们的反应来看,二人皆未说谎。

  慕容黎略作思索……得庚辰臂助,控制佐奕必无碍,而此时并非与之对峙的适当时机,自己的身体状况不适合继续强撑,更不应被他知悉。

  “方夜,告诉开阳郡主,本王日后再向他问责;让庚辰好生照看郡主,不得有任何闪失。”吩咐完,他看向执明:“王上对此可有异议?”

  执明大致明白他的考虑:“没有。”

  听懂慕容黎话中软禁之意,方夜领命转达。

 

  此前由萧然放行的骆珉一行人已被安排妥当,留两名天权士兵与骆珉守在别宫后,方夜将另外六人带到执明面前。

  六名士兵见到执明当即单膝跪地:“王上,属下来迟!”

  “起来吧,不必多礼。”执明随意一挥手道。

  方夜解释:“今日国主孤身入城,天权将士多有担忧,故萧将军允骆珉将军带小队兵士入城、护卫国主左右;另有两位与骆将军在别宫监视今日行刺之人。”

  “监视行刺者?”

  “是,骆将军不放心瑶光监牢,萧将军便将刺客安置在了骆将军身边。”

  执明有些讽刺地勾起嘴角看着方夜低头避开与他对视地秉公相告。而后若无其事地挑眉点点头:“好。”

  方夜离去后,执明看了看六名士兵,有四位面熟的应属禁卫军,另外两位则较为陌生。迭经波折,他也感到身心疲倦,不再留几人,摆摆手说:“你们出去守着吧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众人应过后皆向外走,待他人离去,最后一名士兵脚步停顿几许,还是折返而回。

  执明有些疑惑地问:“还有什么事吗?”

  对方抱拳一礼,有些紧张地说:“王上!属下心中有一事牵挂已久,但从前未得幸面君,故始终不曾有机会道出。”

  “哦?”

  “王上可知……子煜将军生前留过一份书信?”

  对方提到了子煜,执明不禁眼神一凛:“你如何得知军中机要?”

  “不敢欺瞒王上,是属下的弟弟告诉属下的,子煜将军这封信当初正是命令他交于王上,并且不许他对任何人声张。”说着,他又跪下来:“请王上恕罪,弟弟还是私自告诉了属下,但他之后便离奇身亡了。”

  “离奇身亡?子煜的信交给他了?起来说话。”

  “是,我二人兄弟情深、常相激争胜,当时他直属子煜将军之队,属下则在骆珉将军手下。

  “那天,子煜将军带兵出发前将信给了他,他回来忍不住以重任炫耀,属下追问许久,他才说出是一封信,若将军未按时归来便要亲自上交吾王。属下还不服气,说书信而已,真是器重,怎么不让你加入队伍?

  “后来没过多久,弟弟又收到骆将军传唤;属下有些奇怪,只看到他进了骆将军帐中,自己便被别人叫去做事。之后他再未归来,第二天就被列入了鼠疫身亡名单。那时鼠疫明明已得到控制,属下不相信他前一天还好好的,只一宿就染病而亡,伤心之余漫无目的地寻找,竟真找到了他的尸身,却发现他是被人从身后用匕首刺杀的。属下仍记得他死前最后所说的书信,忍着悲痛摸索许久,终是一无所获。” 

  说到伤心处,眼前士兵忍不住语带哽咽,但最后还是压下情绪,回到最初的疑问:“我国终得胜、子煜将军战死,那信或许已无意义,可属下心中惦念着兄弟,今朝得见王上,还想斗胆问一句,您可曾收到子煜将军最后的信吗?”

  执明毫无预料地听到这样一段隐情,行军在外、非常时期,一个普通士兵死亡,若非亲人在侧,又有谁会注意到?这件事仿佛有各种可能性,但他最不想接受的一种就是……骆珉、甚至……不敢再贸然多想下去。慕容黎刚刚提出对骆珉的怀疑,立刻就有人说出或对骆珉不利的故事,这会是巧合吗?

  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  “属下闻骐。”

  “你弟弟呢?”

  “他叫闻百里。”

  “本王知道了。信的事,你不必再挂心,本王会查明事实,给你枉死的兄弟一个交代。”

  “是!多谢王上!”得到这句话,闻骐再不敢多求,自知僭越地告罪:“属下因私心扰了王上清静,幸得海涵,这便告退。”

  “去吧,切记此事不可再与他人言。”

  “属下明白,请王上放心!”

 

  骆珉对行刺的弓箭手试探过一二,一如所料毫无所得;身在瑶光不可任意行事,他便很快放弃。此时外有瑶光守卫、内有天权士兵,他完全无法自如行动。

  骆珉始终奉行低调沉稳的行事作风,如今的地位是一点点建立起来的,不敢丝毫大意。作为内应深入天权,他尽量避免结党营私之嫌,不曾培植自己的所谓亲信——危险且不必要——故带入瑶光的只是于理应随的禁卫和三名主动请命、属他所率领的士兵。

  天色渐晚,兵卫被带走、他却始终没等到执明的传令……白日被慕容黎攫获大部分注意,始终从瑶光方面进行猜测;此刻无可作为,他开始静心多方考虑。

  先生所设想的最佳局面已被慕容黎所破,建立在天权瑶光交战基础上的一切计划悉数夭折。心乱初时,他曾试图寻隙向仲堃仪传信,但碍于瑶光的严密防备作罢,之后定下心倒也不再过于忧虑。

  从前己方大军欲在两国激战双方俱损时介入,由自己作牵引冠以援军之名,待天权放松警惕后突袭反击制胜;另一方面,佐奕当也会把握时机混入战局,将瑶光一并歼灭……若如此发展,天下格局将一夕骤变,可惜可叹,终究天不遂人愿……

  事已至此,多想无用,当尽力补救。先生定能得到消息,既知引战之计落空,也必会放弃原计,就不知下一步会怎样走。

  瑶光使臣被顶替一事必已曝光,只是天枢是否一并暴露还未可知。但细想之下,首当其冲受疑者当是佐奕;慕容黎未必马上联想到仲堃仪,甚至即使猜到,他会敢冒险点明吗?他与执明纵使稍有缓和,也难以取信于他。自己蓄势已久,当得了足够的信任,以慕容黎之谨慎,多半不会徒惹争执。

  正想着,方夜叩门而入。

  “慕容国主可还安好?”骆珉是客套亦是真心地率先开口。

  “谢将军关心,吾王伤势虽重,幸得执明国主及时相送,情况已暂时稳定。我此来是告知将军,天权兵士皆就位守于执明国主身边,请不必太挂心。至于将军,今夜就劳烦对刺客多加留意了——当然瑶光也不会放松警惕的。”

  “慕容国主吉人天相,无事就好。那我明日再去拜见二位王上。”

  “骆将军早些休息,在下先告辞了。”

  “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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