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刺客列传] [执离] 无咎 · 十八(第二季续)

【*OOC,瞎写的。】  前文链接:1  2  3  4  5  6  7  8  9  10  11  12  13  14  15  16  17  

  “惠郡王觉得,这仲堃仪如何?”

  “口才不错,既得旧主青睐,想必能力也不错。凌恒王如何得此君相助?”

  “实不相瞒,是他自己找上来的。”

  “他主动现身?”惠郡王有些意外,“虽说天枢旧臣不服瑶光可以理解,但他为何要与我们接触?”

  “仲堃仪的目的并不是取瑶光而代之,想必天枢也没有这个能力,本王对此倒是不怀疑。”

  “那他想要什么?”

  “他说他的目标是我们的慕容国主。”

  “哦?他与国主有何仇怨?”

  “仲堃仪言乃弑君之恨。”

  “弑君?天枢不是降于遖宿,即便他们君王身死,也算不到瑶光头上吧?”

  “所以本王让他先往纪国游说,让惠郡王看看此人是否可信。仲堃仪的说法是,天枢王死于中毒,而这毒是慕容黎下的。”

  惠郡王皱眉沉思:“倒没什么不可信,正如凌恒王所言,便是他另有图谋,天枢旧部也不足以支持他掀起太大风浪。不过以这无凭无据的理由,他何来自信成功、至少全身而退?”

  “本王对此也不尽信,只是他认了另一件事。”

  “愿闻其详。”

  “慕容黎把那个死无对证的、刺杀天权王的刺客算在我许国头上,本以为这罪责难以辩驳了,没想到仲堃仪亲自承认那是他的指使。”

  “竟有此事……无怪凌恒王敢用他,”惠郡王接受了这个解释,“仲堃仪下过这么大的手笔,看来真是颇恨慕容黎啊。”

  “不错,不管他还有什么目的、总归对慕容黎之怨不假,于我们而言,便不是敌人。慕容国主不义在先,将这挑拨盟国之谊的重罪强加下来,是可忍孰不可忍,仲堃仪的出现便是天意相助罢。”


  “慕容国主,可否予我一个解释?”乾元尽力平复下情绪后,向慕容黎质询。

  示意下属呈上证物,慕容黎指着瓷瓶碎片说:“乾元大师,这是在现场寻得的,令史已验明致使开阳郡主身亡的原因,正是瓶中之毒。”

  乾元闻言抬手,动作方起便被慕容黎制止,而后他将一旁的信递于乾元继续说道:“大师可以先看看此信。”

  接过信读完后,乾元轻抚着纸张上的皱痕,面色难掩哀痛,他几乎能想象到佐奕攥起信纸掷地的场景,那时必是无望至极。

  他压下心中的悲伤,看着慕容黎说:“国主的意思是,吾王因此信打击而自尽?”

  慕容黎无意计较他的称谓,只是反问:“大师觉得呢?”

  “我从不知道,吾王还有随身携带毒药的习惯。看来国主尚算礼遇,竟不曾搜出这危险药物?凭我对王上的了解,他性格坚韧、绝不会自寻短见。说句不敬的话,若他真携毒而来,怕是早就下给瑶光的人了。”

  慕容黎没有反驳,也不想打扰他宣泄心中不忿,静待他控诉。

  乾元知道信中所言非虚,他孤注一掷只身前来,也是因对开阳无所期待,惟求了偿佐奕的一番赏识,尽己之力保他性命。

  “况且,瑶光守卫森严,这信又是如何到了吾王手里?国主想暗示是信刺激他,这算计手段难道不是亲自施为吗?”

  “乾元大师也认为自己得到了‘佐奕乃自尽’的暗示?”

  乾元凝眉不解其意,慕容黎继续说:“本王没有说过他是自尽,方才阻止你动手触碰盛药之物,正是因为他死于触碰。诚如大师所言,本王虽不甚了解佐奕,但也不认为他会是寻短见之人。他是在开启瓶塞时,被浸毒木刺所伤而亡;此药确非其自身携带,当是与信同至。”

  乾元不曾想过这种手法,可因由为何已不重要:“这又能说明什么呢?我来此不过为他一人,如今再无所求,国主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。而且无论你是否相信,那开阳传说,本也是开阳都无人参透之谜。”

  “你觉得本王是想脱罪也好、狡辩也好,但实情如此,于理应对你解释清楚。若大师坚持认为此信是瑶光伪造,本王也无法自证。”

  乾元听了这句话,突然想起什么,他走到长明烛前,将信纸凑近停留了片刻。本只是冲动而为的尝试,没想到竟有所获。

  慕容黎随他走过去观看,只见纸张左下角慢慢显出一个印记、逐渐清晰,正是他曾见过的“开”字。

  乾元收回信纸面色凝重地说:“不是瑶光,我信了。”

  “这纸真是来自开阳?”

  “或者说,是出自吾王手中,”乾元轻阖双眼,停顿后补充:“书信者,必是他曾信任或合作之人。此印记所知者甚少,是我过去为他特制的标记,只有需要互通密信的对象,为暗辨真伪,他才会交与对方相传递。”

  此事,慕容黎自然不知晓,他所希望的不过是不要被乾元记恨、徒惹事端,并未奢望他能相助,但此刻乾元注意的已不再是瑶光。或许对方这手杀人灭口,反倒弄巧成拙。

  “那么,大师可知这信,可能是谁所书?譬如……仲堃仪?”

  “我只能说,有可能。”

  “这已足够,”慕容黎深知,虽有人主动顶上罪名,但与乾元间到底是国仇难泯,“大师暂时就留在瑶光吧,本王不想与你虚应,那开阳秘闻说不说无妨,但你该明白本王不可能让你离开。”

  乾元没有回答,算是默认。他自也清楚,怀璧其罪,即非瑶光,也没有他安然之所。

 

  “瑶光宣称佐奕死于中毒,并分析利弊自证了一番,对于这点本王其实没有怀疑过他们。”执明持杯啜饮一口清茶,问道:“骆珉,你知道佐奕到达瑶光后,本王为何没有立刻杀他吗?”

  “莫不是慕容国主相阻?”

  “不,本王那时想留他询问六壬残页之事——就是潜入天权的刺客所言之物。残页还在,慕容国主即便是私下与佐奕密谈过,也不会急于杀他。”

  放下茶杯,执明又问:“你认识乾元吗?”

  “是为开阳制飞隼之人?”

  “不错。”

  “臣有耳闻,王上为何提起他?”

  “他来瑶光了。”

  骆珉没想到早已消失的人会出现:“他来瑶光?所为何事?”

  “往好了想,是忠于旧主,因哀思而来;但佐奕死后才到的忠诚,是否迟了些?”

  “那……王上认为是何意?”

  “如今瑶光势大,艮墨池之剑又在慕容国主手中,他或许便是那识时务之俊杰吧。”

  “这……莫非乾元有归顺之意?”

  “你我皆不了解此人,他会如何抉择未可知,但他既然来了,瑶光就不可能放他离开。乾元必然知道关于六壬传说更多的内幕,以慕容国主的智计,要他开口,想必不是难事。”

  “瑶光与天权重修旧好,王上还很担心这件事吗?”

  “他已不是从前的慕容黎。本王不希望与瑶光再生争执,但也无法高枕无忧。说起来,慕容国主还暗示过几次,他怀疑骆卿。”

  骆珉的眉峰随执明话音不由自主地皱起。

  “只是他没有直言过,本王也并不相信他,便不曾放在心上。此时正巧想起来,告知于你,今后骆卿心中也防备些。”

  “臣,多谢王上的信任。”

  执明摆手:“乾元既为瑶光之宾,这开阳之秘,还是到开阳去寻吧。你随我同去与慕容国主谈谈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骆珉边行边在心中估量方才执明的意思,究竟是信任还是试探?其实也正常,慕容黎再多顾虑,也不可能放任他随性而为、总该有所表示,未下断言不过因缺乏证据而已。

  执明回忆着方才那句“他已不是从前的慕容黎”,这其实是再真实不过的一句话——慕容黎已不是他心中的疮痍。

  见面寒暄后,执明提及重点:“既然开阳现归天权,如今佐奕已死,这属地便封于我国功臣,慕容国主可有异议?”

  “自由王上定夺。”

  “那好,骆珉,便由你来做这开阳郡主吧。”

  这却是骆珉万没想到的,他掩不住惊愕地直觉想否定:“王上,这不妥吧……”

  “有何不妥,骆卿是天权的功臣,本王正不知如何赏赐才衬得上,”说着他转向慕容黎道,“慕容国主觉得有不合适之处吗?”

  骆珉跟随执明的目光,看到慕容黎的表情似也初闻,有些不解、有些惊讶;但他当然没有立场否认,便顺着执明说:“自然没有不合适,瑶光一向秉承赏罚皆由功过而定,骆将军想来当受得起。”

  “骆卿,本王将开阳封于你,同时也是将重担托付于你,此前说过的话,希望你能谨记。”

  骆珉这时才理解“开阳之秘,还是到开阳去寻”的意思,他不想让执明脱离视线,可得到这样的强调,再执意拒绝,着实有些不知好歹。内心衡量过后不得不维稳、拱手应下:“臣领命。承蒙王上厚爱,却之不恭,必尽心以报。”

  慕容黎的惊讶倒很单纯,他是没有想到,执明所谓的试探,竟贯行得如此彻底,直接将他调离身边——不过换种角度来看,若骆珉当真无辜,这封赏也确实不薄,挑不出明显错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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